早在十九世纪末期的时候,电影大师们就开始使用蒙太奇——这个使电影产生了飞跃的手法。蒙太奇在电影创作中呈现了惊人的艺术效果并创造了感人的艺术力,在流动的画面结构里面,蒙太奇成了最有效的创作方法。
电影蒙太奇方法,就是把两个或者多个元素合成一个具有全新内容的方法。著名的蒙太奇大师,苏联的电影理论家兼导演艾森斯坦曾经在其著作中提到:汉字中的“口”和“犬”组成“吠”,要知道,这就是蒙太奇——“口”和“犬”都是名词,各自有独立的含义,但是,当把它们组合到一起的时候便发生了质的变化,成了动词。它们展现在银幕上,“口”和“犬”的特写镜头剪辑在一起,自然使观众悟到那是一只叫着的狗,或是那有一只狗在叫,并且如闻其声。这种蒙太奇方法成了电影独特的语言形式。电影中蒙太奇指的是镜头的分切与组合,或者是剪辑。下面是一个典型的蒙太奇创作试验的著名例子,同样是三个镜头,采取不同的剪辑方法,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:
1、一个人在笑。
2、手枪直指。
3、惊恐的脸。
如此的顺序组接的镜头,给观众的是人物的怯懦和惶恐。
1、惊恐的脸。
2、手枪直指。
3、一个人在笑。
如此组合的镜头,则表现人物的勇敢。艾森斯坦对这个试验曾经加以概括,他说:“通过剪辑把两个不相干的问题并列起来,不是等于一个镜头加上另一个镜头——它导致了一种创造,而不是各个部分的合并。因为这种并列的结果和分开地看各个组成部分是有着质的不同。” 构思影视作品时,常常要用到下列五种蒙太奇手法:
亦称反复蒙太奇、重复蒙太奇。让一些重要的物件、场面,反复多次在影视文学剧本中出现,一方面起强调的作用,引起读者对他们的注意、重视;另一方面,在作品结构上起理清脉络、划分层次的作用。如苏联《乡村女教师》中瓦尔瓦拉.瓦西里耶夫娜用的教具--地球仪,她任教之地小丘上的三棵松树,就是反复多次出现的物件,场景。
又称对照蒙太奇。运用这种手法组接的镜头之间,存在相互衬托、比较的逻辑联系。这种蒙太奇不仅可以用在普通镜头的场景、人物表情之间,也可以用来组接长镜头。如《白毛女》里的喜儿被蹂 的片断:
佛堂小院里,月光花影异常静穆。
佛堂里,神桌前,喜儿非常圣洁的形象,在往神灯添油。
黄世仁解下腰带,鬼祟地疾走着。
喜儿在添油,黄世仁打门缝里进来,走到喜儿身后,一把捉住她的两手。
喜儿挣着回身,黄把她推倒下去。
黑暗里听到喜儿叫二婶子。
“大慈大悲”的横匾,佛像。
黄家正厅,“积善堂”的横匾。佃户林(专门埋葬佃户的乱坟岗),狂风吹得草木啸鸣。
恶霸地主黄世仁,正厅里高悬着“积善堂”的横匾,居然在佛堂里干下了禽兽不如的坏事,凌辱了喜儿。这是圣洁与邪恶的对比!是标榜与恶性的对比。对比蒙太奇在这里起了鞭笞黄世仁的伪善的作用。
把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有关事件、场面连接起来,让它们有条不紊地呈现在观众面前,使剧情得以平行发展,强化观众的悬念心态。格里菲斯在《党同伐异》里,成功地运用了这种组接方法:一个无辜的工人被误判了死刑,当绞索套在他脖子上时,他的妻子带着州长的赦免令赶到,这就是著名的“最后一分钟营救”。我国影片《铁道游击队》里,刘洪飞马营救芳林嫂,也是运用蒙太奇的范例。
也称比喻蒙太奇、象征蒙太奇、相似蒙太奇、联想蒙太奇。它要求所连接的镜头,场面之间,存在某种微妙的类比联系,通过“相似点”、“具象点”和“寓意点”,突出事物之间的有关特征,促使观众领会其中内在的、深层的含义。苏联影片《十月》里,有一组隐喻蒙太奇的手法:
阿芙乐尔巡洋舰上的大炮开始轰击;
冬宫华丽的枝形吊灯在晃动;
阿芙乐尔巡洋舰的大炮又一次轰击;
冬宫华丽的吊灯轰然落地。
用冬宫华丽的枝形吊灯由晃动而轰然落地,来象征俄国资产阶级政权被十月革命推翻,既形象又耐人寻味。
这是一种综合性的蒙太奇,既有画面的分解,又有画面的集中;既有全景,又有特写;节奏快,有紧张感。爱森斯坦在其代表作《战舰波将金号》里,在举世闻名的“敖德萨阶梯”那个段落里,成功地运用了杂耍蒙太奇,突出了沙皇军警屠杀包括老弱妇孺在内的和平居民的血腥暴行。
(全景)阶梯口。乱跑的人群。广场上的警察,哥萨克骑兵。
(中景)军队从与孩子一同死去的母亲身旁走过。
(全景)阶梯的拐弯处。乱跑的人群。
(中景)在阶梯上乱跑的人群。
(中景)栅栏。一个老人在尸体旁边。人们从栅栏里滚出来。
(中景)在柱子附近的群众。被杀死的人们。其中有一个老太婆。
(特写)断起枪齐射。
(中景)在柱子附近的群众。倒在柱子旁边的人们。
(中景)军队的行列。(脚)
(中景)一个妇女推着婴儿车。人们从车旁走过。